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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月左使，我跟你提的意见，不知你想得怎么样了？”楚涟坐在厅堂的主位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下边的长忧。
“不可能。”长忧的双手被紧紧地捆在身后，冷淡地撇过了头。
“不要这么早下决断。”楚涟眼神凝实地望着他道，“以你长忧的才能，不该就这么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左使而已啊，还不如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怎么样？”
长忧垂着眼眸，默默无闻是一点没错。
身为本来同等地位的右使，长乐凭着他的实力与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技术，或者还有与天俱来的魅力，即使他自愿低调一身轻松，也早就在江湖人眼里口中留下了个“化梦行者”的名声。
而自己……一无所有。好像一直以来就活在那人的阴影里一样，明明已经非常努力地在练功，却依然只是如此，就连上八重境界都无比艰难，更不用肖想武林高手趋之若鹜而不得的九重。
世人只知啸月有左右双使，却少有人知现在的左使是谁。
“不可能。”长忧似乎依旧毫无波澜。
“唉……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比右使那个顽固的家伙聪明得多呢，没想到也这么软硬不吃。”楚涟叹了口气，“不过，你在忧虑什么？你们阁主的报复？还是…穆长乐那个碍眼的存在？”
听到这个名字，长忧纵使如何克制，也是微不可查地一震。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看不太惯他，也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偏偏能讨得不少人欢心。”楚涟轻轻地笑着，一句句直戳长忧的痛点，“你要是看不惯，处理掉也未尝不可。”
处理是什么意思，干过不少人命买卖的长忧不会不知道，可是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淡淡地道：“他死了，我也活不了。”
楚涟诧异地扬了扬眉，不过很快又有些放松，他一只手搁在双腿上，另一只靠着椅子，缓缓开口道：“是那个……记号吗？不过别担心，我知道消除它的办法，不算什么。”
“什么……”长忧僵住了，心跳快得有些危险，感觉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怎么可能，这方法只有啸月阁的内层人员才知道，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肯定是不能知道的，不过，面前这个局外人又为何信誓旦旦地说他自己有办法？
“你只要告诉我答案就好。其他的，作为你为我效力的报酬，我都可以付出，我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人，更不会白白浪费你的能力的。”楚涟像是势在必得地笑着，不过那笑里掺了几分假只有他知道。
“不可能。”长忧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似乎刚刚做完一些自我斗争。
“啸月左使，事不过三。”楚涟语气里微微带上了几句胁迫感。这些人的性命目前可都捏在他的手里，劝降是说着当然是好听的，可真迫不得已之下他也有手段。
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啊。
长忧微微扬起了头，凛然不惧，漠然开口质问道：“你说你不会浪费我的能力，凭什么，你以为你够了解我？”
楚涟一怔，转而笑道：“毕竟也调查了那么些年了，总归知道些事情的。”
长忧的眼神瞬间危险了起来，这大概是出于他职务习惯，碰上暗地里对啸月阁有威胁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准备好带毒的獠牙伺机清楚。可是现在重心不在这里。
长忧微微收敛了一点有些略过的敌意，只是又说：“这算是了解吗？”他已经有些偏执了，“你以为你就懂得了我什么？不甘？耻辱？你大概从未明白过我的想法，就像你现在根本不知道我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你一样。
“不懂的话，还是不要乱说话。别以为我会用什么感激不尽的态度来报答你以为的‘知遇之恩’。”
他的想法是什么，长忧自己在心底笑了笑，别听他这么一大番话说出口，其实他本人也不清楚他想的到底是什么。
他也只为了难得体会一遍那人口中的“尽兴”而已。改变命运的契机之类，他长忧，弱小至此，担待不起。
不过也许……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长乐应该会知道一些。长忧莫名地就这么认为。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虽然他好像越来越看不太懂长乐，长乐却似乎看他的一思一想都看的得很明白。这种明白，也正是自己虽说一直妒忌着长乐，却怎么也无法与他干干净净地撇开关系省得看了心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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