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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姐，你不要担心，这是我们的程序，犯罪嫌疑人提出的任何与案件相关的请求，都需要征求受害者的意见。您同意医师对他进行检查吗？”
“嗯。”王子雅机械地点了点头。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她有提出其他意见的权利：“警察同志，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看着医生给他做伤口检查吗？”
王子雅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请求，一方面是担心医师会与菲利普串通，影响警察的合理判断；另一方面，也是她最担心的问题：那块状如树叶的伤疤，究竟会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她要亲眼看到医师的检验过程，才能弄清楚蜥蜕这项伤害指数奇高的副作用，会不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
王子雅的要求并不过分，警察们交谈之后，同意将菲利普和王子雅放在同一间审讯室里。两人面对面坐着，王子雅两旁是两名女警，菲利普的一侧是他的香港律师，另一侧，就是戴上橡胶手套，预备检验伤口的医师。
菲利普的伤口已经结痂，为了证实“被下毒后血液变成紫色”的供词，医师不得不用医用镊子将血痂揭下，才能检查伤口内侧的皮肤。这个过程，王子雅单是脑补一下都会疼得浑身打摆子，而菲利普，却连麻药都没有打。
医师的动作稳定而缓慢，枯叶形状的血痂，被一点一点地掀开。随着这个动作，血痂四周的皮肤受到撕扯，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渗出来，它们顺着菲利普的手腕汇成一股，从菲利普的胳膊上，滴落到下方的医用烧杯中。
事关重大，王子雅不得不强迫自己看完整个过程。她忍不住看了眼正在“受刑”的男人，后者脸色铁青，五官因为忍痛而微微有些扭曲，牙关紧闭，连哼都没哼一声。
若不是因为菲利普在几个小时之前，对自己做过那样的事，王子雅真想赞一声“铁汉子”。旋即她又想到，能让这样一个铁汉子疼得大喊大叫的痛苦，真不是一般的伤痛。能蜕下这种皮滇蜴，恐怕非常理解被负心汉伤害过的女人的心态。等等，蜥蜴阿宝，该不会就是只母蜥蜴吧？
然而现在并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两名医师取出随身的仪器，开始对菲利普流出的血液进行医学检测。王子雅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里，她眼看着医师手中的试管动来动去，却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幸好有警察在这里，审讯室的监控也开着，医师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地捣鬼吧……
三个小时之后，医师提交了一份详细的检验报告。一堆医学术语的正下方，端端正正地写着一个通俗易懂的结论：没有中毒的迹象。
王子雅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大睁着：没有中毒的迹象？那那些紫色的、将梅若迪斯的地毯烧出几个洞的血液是哪来的？那些奇怪的血液又到哪里去了？难道说，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任何男人侵犯她？
菲利普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手腕，也是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
头脑最清醒的，正是菲利普的律师。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金丝眼镜后面闪烁着“有钱能使磨推鬼”的光芒：“王子雅女士，你开个价吧。”
事已至此，案件的性质被确定为简单的性扰，熬了大半夜的警察因为失去了“大案要案”的支撑，各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只有一直为王子雅做笔录的女警察，仍然坚守在双方的谈判桌前。
“警察同志，你一定处理过类似的案件吧，一般的受害者会索赔多少？”王子雅没有因为对方律师那幅“你不就是想要点钱么”的表情而恼怒。她自己就是法律专业出身，虽然没有过多的实务经验，但是研究过猪肉的人，自然知道猪肉吃起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