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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舞的手指

这个挤出人群的老人瘦瘦小小的，身上没有几两肉，因为长期担任打扫工作背脊也佝偻了，但是他的脸上却是平和的、慈祥的，没有对世俗的愤恨，只有平淡如水的安宁。

他站在人群前面叹了口气，然后见到七七、金香梅、金香兰焦急得准备往里冲，一把拉住他们，说道，“等等！”

三人哪里有心思听一个陌生人的话，他们如今最关切的是登记处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虎啸会上去打那个登记官，还有被虎啸放到一边那个背篓里的姚锦华，他此时没有自主行动力，会不会被这一场打斗波及。

所以，三人没有注意老人的话，只是一扫手臂就把老人推到了一边，跌坐在墙角，发出“碰咚”一声响。显然是磕着了什么地方。

这一声响在人群议论声之中并不起眼，但是却还是换回了三人的注意，他们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马上上前扶起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七七、金香梅和金香兰出生在相对富裕的家庭环境之中，但并不在贵族官权那一类的跋扈体系之中，又因为同为平民，所以面对老人，并没有很大的身份等级意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个被他们无辜波及的老人。

但是，周围聚拢的那些人却不这样认为。

只听一个有些尖锐的女声道，“哎哟，我说肖老头，怎么又坐到地上去了，虽说你平常打扫的时候需要检查有没有清洁干净，但也不需要用自己身上的衣服去检查吧？这是你这个月第几套工作服了？要是再弄坏了，可就要丢了这工作咯！”

随着这嘲讽声而来的，是少部分人的诧异和大多数人的喷笑。

七七直脾气的对那出声的妇女说道，“老大妈，你没长眼睛呀？是我们不小心推倒了老人家，不是他在检查什么清洁度。哼，真是瞎了！”

金香梅、金香兰二人虽然也觉得那妇女的话刺耳，却没有去反驳和理论。她们推倒了这个老人家，自然要道歉，但是为他出头什么的还是不必了。毕竟是不知根底的人。

因此两人扶起老人后，询问道，“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肖老头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

两人打量一番后，确定老人真的无碍，就喊上七七转身准备去找登记处窗口内还在打斗的虎啸他们。

老人见他们又要去闯登记处的门，急忙道，“诶诶！等等，那登记处的门虽然看着只是一层隔膜，却不能随意碰触，不然会受到电击的。”

三人这才明白，老人原来是想阻止他们进登记处的内室，是好心还是拖延时间？

“那要怎么办？”金香梅这次首先发问，七七随即点头附和询问。

“你们等等，我来解决这个门，但是等会儿你们进去后一定劝住你们的同伴，给苏勤登记官道歉赔偿，赶快解决了这个事端，不然你们是斗不过他的。”老人家好心的提点相劝，并且等着这几人的回答，他想要等到三人答应再开门，不然事情只会越帮越忙呀。

三人稍一犹豫就点头同意了，毕竟他们平头百姓，不能跟官相争，就算是这样的不入籍的跑腿小官，也不是他们此时能够招惹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三人对虎啸这个最年长的人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满，但不明真相的时候没有怨怪的意思。

肖老头见几人同意才放下心来，道，“你们跟我来。”说着就带着三人到了另一个登记处的临时同行通道入口。

这里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出入的，没有高级别的通行证或者身份核实，别想随意进出。

三人一眼就看懂了这里的通行所需级别是他们根本不可能达到的，所以转头看向肖老头。

只见肖老头走到门禁检测扫描的地方，从衣内拿出一个小的正方形黑色小盒子，从盒子上摸索出一个外接端口。接着，带上银色手套，从门禁内侧巴拉出一大团透明的由电流或者其他能源组成的密密麻麻的线路。最后再稍微寻找后，就把外接端口连接上了这个虚拟的线路之中。

做好这一切之后，肖老头呼出一口，而后珍而重之的把银色手套收起来，在黑色小盒子上不存在任何按键和按钮的一片平整上面敲击几下，就出现了一个小巧的有数百按键的虚拟键盘。

肖老头盘膝而坐，灵活的挥动十根褶皱的老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这一幕场景是继被姚锦华组装充光引擎后，第一次让三人为他人产生同样震惊的神色。他们透过门禁往里看看姚锦华坐落的地方，以及虎啸停下来的拳头，而后毅然的放下了对门内同伴的担心，走到了肖老头身边，看他那神秘莫测的手速操作。

这一边的情景自然落入了原本就关注四周的姚锦华的眼中。

登记处其实有两个内室，分别由两个登记官坐镇，它们是独立并排存在的。而苏勤所在的这个内室有两个通道口，一个是面对人口登记的外来者开放的，另一个是登记员内部使用。

两个门一个在北面，一个在东面，所以，虽然都是透明门，都能够让室内的人看到外面的场景，也能让门外的人看到室内的场景，但却不能让两处门外的人看到彼此的景象，因此，除了室内的姚锦华、正在入侵门禁的肖老头、以及观看肖老头入侵门禁的三小只外，其他人并没发现有人正在入侵门禁这一事实。

而虎啸和登记官苏勤又正好在这个内室的南面对持，所以，也没有看到。

见到这个场景，姚锦华虽然面上不显，只是略微张了张原本紧闭的唇瓣，但心中是惊奇的。

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儿，他在大家一起排队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就是个普通的，佝偻着背的，职业是清洁工的老人家。现在，却在进行着只有程序工程师或者网络黑客等少数高级技术人员才掌握的入侵门禁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