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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皇上,这是景阳宫宫女云裳在慎刑司招认的口供。”老太监察言观色,捧着白纸黑字低声禀报。

萧璟批复手中的折子,淡淡嗯一声。

老太监揣测圣意,把手中的纸张搁在御桌上,然后消失存在感般默默退到皇上身后。

良久,萧璟批复完手头最后一本折子,似有想起什么,用笔杆敲敲口供,淡然道:“齐臣相年事已高,不易雨中长跪,把这份东西给他看看,不枉君臣一场。”

老太监领命把口供拿出去,一字不落传话,末了叹气道:“齐臣相,您好生保重。”

“谢……”齐臣相双手发颤,嘴唇哆嗦,来不及起身,一口血呕在御书房门口的灰白石板上,很快被滂沱的大雨冲淡。

于是几代人累积的仕途家业,到了齐臣相手里已然穷途末路。

两日后,臣相之位由刑部尚书接任,而空出来的尚书一职由纪侍郎接替,而之前与齐家关系匪浅的都察院严副都御使,官降一级,贬为佥都御史。

严佥都面上接受,内心不服,纪家同样与齐家联姻过,凭什么别人升官他降职,想几日没想通,找个机会去纪府请教一二。

纪尚书听完他的苦闷,不但没有安慰,反而笑起来,连连摇头:“贤侄,你到底年轻了啊。”

严佥都正襟危坐,诚恳道:“学生愿闻其详。”

纪尚书撵撵胡子,思量片刻道:“若非都城谣言四起,怕是贤侄早到阎王殿诉苦了,你要感谢皇上不杀之恩。”

严佥都一怔:“此话怎讲?”

纪尚书呵呵一笑:“三人成虎,就算谣言,说一千遍也能深入人心,皇上圣明留你老师一家性命,听闻后宫那位娘娘也只废黜打入冷宫,贤侄尚能留在都察院,乃是万幸。”

这番话,严佥都早想明白,如今燕都谣言从最开始的“弑兄篡位”到现在的“暴君当政,滥杀无辜”,皇家私事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有损天威,外加这几年年年征战不断,老臣中已有人颇有微辞,虽未在早朝时当面表露,但上报的折子里明着暗着字字珠玑。

萧璟作为帝王,可圈可点,生性多疑不假,但也不是好赖不分,听不得臣子们纳谏。

所以这当口,皇上一举一动格外注意,不管真仁慈,假慈悲,他不想励精图治的江山变成四面楚歌的被动。

严佥都不至于迂腐不化,前后思量,就一点不明:“纪大人,学生……”

他话未说完,纪尚书猜透心思:“贤侄想问为何老夫未被牵连?”

严佥都默认。

纪尚书没给明确答复,只是讳莫如深地笑笑,结束这场对话。

严佥都大概这辈子都想不到,就在齐淑妃出事前,刑部针对齐臣相上奏一份折子,诉诸种种劣行。

估计连齐臣相也想不到,同党见同党,背后放一枪……

不过无论官场时局如何变化,最无忧是萧璟。

掌灯时分,他坐在舆图前,盯着黑水河那片区域沉思良久,为了大周江山能稳稳交到自己皇子手上,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倏尔下定决心,连夜把宋勇赫,也就是宋执那位娶了十几房姨娘的亲爹,蛰伏许久的宋将军请进宫,一番商讨。

皇上亲征,无疑振奋前往西伯的二十万将领军心。

然而消息八百里加急,几天后飞到覃炀手里时,他神色一顿,随即摆手示意传话的人下去,又犹豫片刻,对里屋说一句“找宋执”便起身离开。

温婉蓉正犯困没往心里去,就听见开门又关门,屋里安静后,整个人重新陷入甜甜梦乡。

这一胎,大人小孩养得极好,加上覃炀当宝贝似的呵护有加,一路舟车劳顿孕妇没觉得多累,倒把周围的人紧张得不行,生怕她有个大小闪失。

温婉蓉睡得踏实,再醒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堂屋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搅得人心浮气躁。

“覃炀?”她以为他无聊,不知在堂屋搞什么小把戏,似有不满哼唧一声。

“夫人,您醒了?”

珊瑚进来时,温婉蓉微微一愣,支起身子问:“二爷呢?”

珊瑚回答:“方才出去就没回来,夫人找二爷吗?奴婢这就去通传一声,叫二爷回来。”

“算了,兴许这会正有事。”温婉蓉倏尔想起覃炀走时说去找宋执,话锋一转,“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摆饭了?”

如今温婉蓉一日三餐比漏刻还准,不知是她饿还是肚子里那位饿了,到点准醒,醒了准要吃。

珊瑚摸清规律,早早命客栈伙计备好饭菜,还问:“要不要叫二爷回来陪夫人一起用膳?”

温婉蓉本来不想打搅覃炀,但听珊瑚说晚饭又点了酱肘子,想想还是决定先叫覃将军回房吃饭,天大地大再大的事也比不过填饱肚子要紧。

“哎,今天菜不错啊,闻着都香。”覃炀刚跨进堂屋,狗鼻子寻着味儿就来了。

温婉蓉简单洗漱收拾一番,添好饭坐在桌边等:“今儿有你喜欢吃的肘子,我怕冷了不好吃。”

“还是媳妇疼人。”覃炀大马金刀坐她身边,伸手摸摸白净的脸,眼角就快笑出褶子。

温婉蓉嫌他没正形,撇开脸,小声提醒吃饭。

覃炀应声好,又贱兮兮摸摸她的肚子,一边问想吃什么,一边拿起肘子盘里配好的小刀开始拆骨解肉。

温婉蓉早就对油滋滋的肘子垂涎三尺,毫不客气指着落刀的地方道:“就那块瘦的,加块皮,我要皮,你切那么大块肥肉做什么,对,对,靠瘦肉那边的。”

所谓指哪切哪,无外如此。

而且温婉蓉的口味也瞬息万变,方才还说不要肥肉,眼见覃炀把肥肉夹走,视线跟着筷子一起进碗,她很没出息咽口唾沫。

“我觉得肥肉很香的样子,好吃吗?”温婉蓉眼睛亮亮的盯着覃炀的碗,问得婉转。

显然很香,跟谁抢也不能跟孕妇抢,覃炀还没吃到嘴里,就被夺食。

温婉蓉嘴巴吃得鼓鼓的,兜不住酱汁溢出嘴角,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那吃相,就跟一年没见肉似的。

覃炀起先挺开心,吃到后面,一个肘子没动一筷子,被自家娘们消灭一半,他有点担心:“温婉蓉,在燕都没见你这么吃过,你不要为了娃硬塞,撑坏肚子更难受。”

“我就想吃肉。”温婉蓉已经没形象,一口肉一口饭,呜呜噜噜说,“怎么?还不让我吃?你不够,叫伙计再送一盘就是。”

“我不差一个肘子。”覃炀现在说话格外注意,“我怕你吃多腻着。”

“我不腻。”温婉蓉边说边指着剩余的肉,说还要。

覃炀边切边想,也太能吃了……

温婉蓉干掉一个肘子后,打个饱嗝,满意拍拍胸口,才发现覃将军可怜兮兮用肉汤泡饭,不好意思道:“要不我再给你叫一盘吧。”

覃炀拿着筷子摇一摇,扒口饭:“把剩下菜包圆也差不多了,晚点我还要去找宋执。”

说着,又像想起什么对她说:“明天不能赖床,等天亮就出发,你一会别去找她们聊天。”

天亮出发?

温婉蓉愣了愣,确认道:“卯时就得起床?”

覃炀嗯一声,算回答。

“为什么啊?怎么突然出发得这么早?”温婉蓉直觉蹊跷,“西伯使者那边也跟我们同时间早起?”

“他们晚些。”覃炀说起明天打算,“我和宋执商量好了,跟以前一样,送你和皓月坐兰家商行马车先走,要不了一个上午我们就能追上你。”

突然改变行程计划,温婉蓉隐隐觉得不好:“出了什么事?”

覃炀没正面回答:“大姑姑已经派人等在雁口关,你早点过去,她安心。”

“你什么都告诉大姑姑了?”温婉蓉这一孕除了吃睡,脑子似乎也孕傻了,打个岔,心思就跟着跑,“大姑姑有没有怪我不懂事?”

“没有,没有,别瞎想。”覃炀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筷,擦擦嘴,捏捏葱白软指,安慰道,“要怪也怪我,大姑姑说了到许府吃住一律按你喜好来,肯定不亏待。”

温婉蓉放下一个担心,又提起另一个担心:“那你什么时候去接我?”

“等战事完吧。”覃炀语气放平,可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温婉蓉就是怕也无奈,低头抚了抚小腹,给覃炀一个希望给自己一个希望:“这可是你说的,我和孩子还有英哥儿都等你来接,另外你是爹爹,孩子的姓名可归你。”

“好。”覃炀笑笑,粗糙的指腹摩挲她的脸颊,给颗定心丸,“我肯定平安归来。”

两人又黏腻一会,温婉蓉才依依不舍放开覃炀,要他早去早回,别在宋执那边待太晚。

然而直到街道传来一更天的梆子声,温婉蓉觉得渴,翻身下意识往旁边一捞,捞个空,顿时醒了。

她趁着照进窗户的月光爬起来,撩开床幔扫了眼,发现覃炀没回来过,又唤声珊瑚,果然没一会有人应声,又片刻堂屋亮起幽幽光线,珊瑚披着件外衣进来,手里举着铀绿油灯,知冷知热问:“夫人,您要喝水吗?”

温婉蓉点点头,接过水,问:“二爷还在宋执那边?”

“在。”珊瑚回答,“之前二爷回来过一趟,见夫人睡得沉没让奴婢叫醒,就叫奴婢转告一声,他今晚事多,要在宋爷那边通宵达旦。”

温婉蓉哦一声,把空杯子还给珊瑚:“我方才听见梆子声,你去问问客栈伙计,提供宵夜吗?若有,送两份到宋执屋里。”

珊瑚领命下去。

温婉蓉本想等等,翻几页书,瞌睡来得更快,没一会又睡过去。

再醒来,窗外依旧黑黢黢,圆桌上一盏豆大灯芯偶尔抖动两下,发出轻微的呲呲声,随即被屏风后的洗漱的声音覆盖。

“覃炀?”温婉蓉下意识问,“回来了?”

屏风后传来极熟悉一声嗯。

温婉蓉一骨碌爬起来,关切道:“你夜里睡了吗?”

“眯了会。”覃炀声音明显带着倦意。

温婉蓉问:“在宋执那边?”

覃炀从屏风后出来,甩着一手水,回答:“没,我回来去耳房。”

温婉蓉听着不大乐意,拍拍被子:“回来怎么不来厢床上睡啊?我特意留了好大一片空位。”

“看你睡得熟,怕吵醒你。”覃炀扬扬嘴角,随后拿起她的丝绢帕擦擦手,钻到床幔里,像抱飒飒一样抱温婉蓉起床,顺便咸猪手捏把身上肉,嘴贱道,“嗯,是长了不少肉,手感不错。”

“都是你儿子要吃的!”温婉蓉使劲推了推,没推动,横眉冷对,“不就昨天儿子抢你一个肘子吗?小气性。”

覃炀笑得不行,还嘴:“儿子吃,肉怎么长你身上?也没见你肚子大起来。”

“你懂什么,还没到时候。”温婉蓉扶着他的手下地穿鞋,白一眼,“又没生过,意见不少。”

“我能生找你什么劲。”

“你说什么?”

“没什么。”覃炀及时避免祸从口出,转移话题,“赶紧穿衣服,吃饭,马车都备好了。”

随后他想起宋执说的,他们流血,换她们锦衣玉食,现在连话都不能随心所欲,谈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可想归想,覃炀认命,万一温婉蓉出点岔子,别说老太太一棍子捍断他的腿,八成大姑姑也要从樟木城冲来胖揍他一顿。

可谓覃门女将,巾帼不让须眉……

所以直到送走温婉蓉,他才堪堪吁口气。

“哥,你说我爹要来,见到皓月怎么办啊?”宋执在一旁,伸直脖子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厢,愁容满面,“你快给我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覃炀回过神,嫌恶推开离他一指距离的脑袋,不冷不热道,“正好,让你爹见见未过门的儿媳,就算不满意,也不会当众人面打断你的腿。”

“哎!你!”宋执追上他的脚步,“会说人话吗?”

覃炀:“不会。”

宋执:“……”

两人转回客栈,宋执还在为此事发愁,直径跟到覃炀房里,关门说话:“我不玩笑,真愁得慌。”

覃炀简单收拾行装,抬抬眼皮,也正色道:“宋执,你趁早给我打消私定终身的狗念头,表婶临走前跑我府上当着祖母的面,对我千叮嘱万嘱咐宋家就一根独苗,你他妈跑了,你娘不得在覃府门前抹脖子啊。”

“不至于。”宋执心虚笑笑,“不是还有宋瑞吗?”

“宋瑞?”覃炀冷哼,“他能代替你,三房那婆年早飞天了,不是我说你,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跟你爹是父子又不是仇人,至于吗?”

“哎!这事你不懂!”宋执大概真急了,声音陡然拔高,却在覃炀转过视线的一瞬,偃旗息鼓降下去,闷叹口气,“覃炀,实不相瞒,我爹知道皓月肯定不会同意。”

覃炀猜:“因为她的出身?”

宋执一语不发。

覃炀问:“为个女人,娘老子不要了,值得吗?”

宋执反问:“要你放弃温婉蓉,你愿意吗?”

“别把我们混为一谈。”覃炀就事论事,“她是覃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你和皓月算怎么回事?不说你爹,就说你娘,你说你哪次惹是生非不是她替你在府里背锅挨骂,她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你狠得下心一走了之?我没娘没福气,你怎么生在福中不知福?”

“这事两说。”宋执有些动摇,“我倒想两全其美,事与愿违啊。”

覃炀没什么好说的:“宋执,我们丑话说前面,你跟谁跑我不管,但当我面休想。”

宋执了解他的狗脾气:“行行行,算我怕你,我自己想办法总行了吧。”

说着,生硬岔开话题:“你有没有发现昱哥很奇怪啊?”

覃炀听不得覃昱,脸色一沉:“吃饱了撑的,没事提他干什么?”

宋执想了想,招惹:“夜里你走后,我去找了昱哥。”

覃炀眉角跳了跳,几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把八百里加急告诉他了?”

宋执心虚咧咧嘴。

“你他妈!”覃炀顺手一茶杯甩过去,幸亏宋执反应快,侧身一躲,杯子砸在墙上,碎成几瓣。

宋执见他狗脾气上来,忙喊停:“哎哎哎,我话没说完,你动什么手哇!”

覃炀怒不可歇,佩剑出鞘,指着他:“行,你说,老子看你说出个花来!”

语毕,剑先人动,直冲宋执面门。

宋执本能退后几步,躲过攻击,直言道:“你疯啦!刚刚谁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说别人好使,怎么不照照自己!覃昱是你手足,他没你想的那么坏!”

覃炀不理,反手一转,第二波攻击袭向宋执。

宋执方才一退,脚跟靠墙,再避无可避,只能拔剑抵挡。

两件利刃猛烈撞击一起,发出锵的震响,宋执只觉得虎口一麻。

“覃炀,你要动真格,我一个字都不说了。”宋执皱起眉头,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痞样,不悦道,“大不了被你军法处置,但我没做亏心事。”

覃炀细眸微眯,“你没做?你没做还知道军法处置?”

宋执不敢松懈手里的剑,挡在胸前:“是!从立场讲,我不该告诉覃昱,但我不傻,你好歹问个青红皂白。”

覃炀哼一声,力道少几分。

宋执趁机按下他手里剑,也收了自己的,继续说:“其实我不是去找覃昱,宵夜我没吃饱,你走后我饿得睡不着,便出门找伙计,下楼时发现覃昱屋里亮着灯,而且门口有个剪影,显然来者刚到,你走的时候快三更天了吧,深夜到访,必有蹊跷,我就躲在门口听了一嘴。”

“这种下三滥的事只有你做得出。”覃炀没好气坐到太师椅上,反唇相讥。

“你得谢谢我喜欢做下三滥的事。”宋执二皮脸坐他旁边的太师椅,单脚挂在扶手上,软骨头一样斜躺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猜我听到什么?”

覃炀没心情跟他弯弯绕:“有屁就放。”

宋执一对好看的桃花眼露出浅浅笑意,低声道:“那个来者说,齐家倒台,牡丹的仇已报。”

齐家倒台?覃炀愣怔片刻,他们离开燕都不过半个月,朝堂竟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执继续说:“平时和齐臣相来往密切的党羽,除了纪侍郎,其他人降职的降职,查办的查办,全交由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有的忙了。”

覃炀回过神问:“纪侍郎怎么了?”

“升官了。”宋执食指朝上,“刑部尚书,回去我们该称他纪尚书。”

照这个势头,覃炀直觉纪齐两家倒戈了,难怪纪昌突然撒手不管,天天窝马车里装病,他恍然大悟:“那来者什么来头?”

宋执别别嘴:“人,我没见到,听口音燕都来的,我猜是兰家一路暗中护送,消息也随传随到。”

覃炀觉得猜测不无道理,不然没必要提牡丹,又问,覃昱说了什么没?

宋执叹气:“他能说什么,报了仇如何,人毁一辈子。”

覃炀骂他二五点:“所以你动恻隐之心,跑去告诉军机?”

“啊呸!我有那么蠢吗?”宋执吐口茶渣子,“什么恻隐之心,我是被覃昱发现抓进去的!”

覃炀:“……”

总归不管宋执为保命还是有意为之,覃炀都懒得追究,他只想知道覃昱的目的:“你告诉他八百里加急消息,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宋执回想道,“莫名其妙说什么该来迟早会来,我细问,他也不说。”

“该来迟早会来?指皇上亲征?”覃炀拿捏不准,按这个意思分析下去,他脑子一片疑惑,御驾亲征是鼓舞士气的好事,皇上为何藏着掖着?

他没想明白,也没时间深想,护送使者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队伍阵仗不大,两百余人,前一百人后一百人,把使者护在队伍中间,覃炀和宋执一左一右骑马跟在车厢两边,顺着官道向雁口关行径。

雁口关是靠近戍边,隶属大周的最后一个城镇,因独特的地理位置,平和期以商贸为主。

温婉蓉坐在马车里,听见外面集市般充斥各种各样的语言,好奇心大开,觉也不睡了,掀开窗纱往外瞧,嘴上对同行的皓月兴奋道:“我以为雁口关很小,没想到比樟木城热闹百倍,你看,还有骆驼,我在燕都很少见。”

“夫人,牵骆驼的大都是从疆戎那边过来,千里外的西域商队。”皓月低声解释。

“是嘛,你来过这边?”温婉蓉下意识转过头,对皓月亲切笑笑。

皓月低头一晒:“让夫人笑话,民女听宋爷说的,现学现卖而已。”

温婉蓉哦一声,视线转回热闹的街道,丝毫没察觉皓月眼底难以言状的神情。

她看得正带劲,冷不防有人挡住风景,车外传来不悦的声音:“温婉蓉,你好意思说我心大,你真当自己来踏青啊?”

“我第一次来雁口关,好多没见过,看看也不行?”温婉蓉放下窗纱咕哝。

皓月坐在对面,捂嘴笑:“民女听宋爷说将军与夫人感情深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温婉蓉和她一路相处,关系愈发亲近,当自家人道:“你别听宋执乱说,他们一丘之貉,报喜不报忧。”

顿时外面又飘来凉凉的声音:“温婉蓉,当老子聋了。”

温婉蓉全然不惧,还对皓月说:“你听,你听,威胁人呢。”

覃炀在外面嘶一声,心想小娘们怀个儿子,胆比人肥,现在敢当着外人说他不是,正想发作,窗纱又被掀开,温婉蓉朝他甜甜一笑,来句“逗你玩,别气啊”,如同一盆蜂蜜水,灌得齁甜还不能发火。

顺道头顶飘过五个字:你也有今天。

覃炀彻身体会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笑归说笑,其实留给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许家的人早已在城里最大的酒楼订好雅座,就等主角登场。

“你注意脚下。”覃炀扶温婉蓉下车,一改方才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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