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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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林樱桃抬头看他。</p>
<p>她之前在蒋峤西身边见过这个学弟好几次，只知道他上高一，挺爱学习，经常找蒋峤西问题，大概性格也好，才不惹蒋峤西讨厌。</p>
<p>“我姓齐，”齐学弟一笑起来，长得倍儿像夏雨，“我叫齐乐！”</p>
<p>林其乐大吃一惊：“啊？？”</p>
<p>蒋峤西坐在他们对面，看到林其乐那个表情，蒋峤西一下子笑了。</p>
<p>林樱桃看他，蒋峤西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整个人都特别放松，透着股自在。</p>
<p>等早餐上来之前，齐乐从书包里摸出看了一半没看完的小说，低头继续翻。林樱桃在对面撑着脸，问：“这是什么？”</p>
<p>“《悟空传》！”齐乐抬起头，立即回答。</p>
<p>蒋峤西原本在旁边闲坐着，这会儿也伸手从齐乐手里拿过了那本书。他瞧了眼封面，又随手翻了两页。</p>
<p>林樱桃告诉齐乐：“你这个学长小时候特爱看《西游记》！”</p>
<p>齐乐眼睛亮的，问：“林学姐，你和蒋学长小时候真认识啊？”</p>
<p>“我看过这本书，”蒋峤西在旁边轻声道，“这好像是初中时候的吧。”</p>
<p>“可能看过，这书多有名啊！”齐乐说着，他念起来了。</p>
<p>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p>
<p>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p>
<p>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p>
<p>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p>
<p>＊</p>
<p>吃完饭买单的时候，蒋峤西从裤袋里摸钱，摸出一张挂着带子的蓝色卡片。</p>
<p>他把卡片往桌面上随手一放，低头继续摸钱包。</p>
<p>林樱桃从对面把那张卡片拿过来了，拿到眼前细瞧。</p>
<p>是一张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冬令营的营员证，“蒋峤西”穿着蓝白色相间的实验高中校服，在照片里直视镜头，他眼神透着冷，没表情，额头上隐隐约约有道浅疤，在额发的缝隙里。</p>
<p>“你们这次考完了，还要再考吗？”林樱桃抬头问。</p>
<p>齐乐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放下碗：“有的用有的不用，但是像蒋学长，他肯定要入选国家集训队的，说不定要去参加国际赛！”</p>
<p>“还有国际赛啊？”林樱桃问。</p>
<p>齐乐点头，拿手一比：“集训队里选六个人，就是国家队了！”</p>
<p>蒋峤西打开钱包，付了早饭钱。齐乐站起来，背好了书包，他告诉林樱桃：“进了集训队直接就保送北大清华了，有可能高三都不用读，直接就是大学生了。”</p>
<p>林樱桃把手里的营员证还给蒋峤西，他们要一起出门了。</p>
<p>蒋峤西却随手将营员证一掰两半，丢到服务员清理桌面残羹剩饭的垃圾桶里。</p>
<p>他往外走了。林樱桃停在原地，瞧着他的背影，呆住了。</p>
<p>又有新的客人要来坐进他们这一桌。林樱桃低下头，捋了一下耳边落下的头发，忙对那位服务员阿姨说：“阿姨……我们不小心掉进去几张卡片，你帮我拿出来好不好？”</p>
<p>蒋峤西走出了这家早餐店。人行道恰是红灯，他停在了街角的路口，朝四周望去。</p>
<p>不同方向的车辆，在他身边不断飞驰而过，只在眼前留下模糊的一片影子。蒋峤西看不清这些路的来处去处，也不知道要走去怎样的方向。</p>
<p>他仰起头，一道雪白色的尾迹，横亘在他头顶的高空之中。</p>
<p>＊</p>
<p>电建集团总部小区，这个周末并不平静。</p>
<p>先是中国数学会在冬令营结束后，公布了今年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国家集训队60人名单。名单中，省实验高中高二18班学生蒋峤西的名字赫然在列。这也意味着，电建集团终于出了第一个直接保送清华北大的子弟。</p>
<p>然后就是23号干部楼上传来的争吵。</p>
<p>蔡方元在楼下，本来要去余樵家吃火锅，他听见上面吵吵嚷嚷的，好像就是蒋峤西家的位置传来的。</p>
<p>正好家住蒋家对门的邻居下楼，蔡方元过去问：“阿姨，怎么了啊？”</p>
<p>小区里都是电建人，这会儿也都凑过来了。那邻居讳莫如深的，一脸为难：“蒋经理他家孩子不知道怎么了，清华打电话来，不去！”</p>
<p>“怎么啊，不去清华啊？”</p>
<p>“这孩子不知道想什么呢，从小学一年级就学奥数了，我们天天看着，学到现在，好不容易出成绩了吧，说不要就不要了。把虹飞气得啊！”邻居说，“我在楼上听着我都心慌，我还是下来吧。”</p>
<p>※※※※※※※※※※※※※※※※※※※※</p>
<p>－－－－－－－－－－－－－－</p>
<p>本章注释：</p>
<p>＊夏雨：中国内地男演员，代表作《阳光灿烂的日子》。</p>
<p>＊《悟空传》：作家今何在于2001年首次出版的小说，讲述了悲剧英雄孙悟空以及唐僧等人对命运的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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