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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小道士,又是萝卜白菜,你是不是把我当兔子喂了?肉,我要吃肉!”

“小道士,小道士,为什么没有香皂,没有香皂我洗澡洗不干净的!”

“小道士,你这个道观也太冷清了,每天能听见的就只有鸟叫,下次下山我想要一个留声机可以吗?”

“小道士,小道士,我又饿了……”

不愿意吃他后院种的蔬菜,聿明认认真真地去后山抓野鸡兔子,当天晚上饭桌上就多了一盘爆炒兔肉。

饿了就立刻冲到厨房里做饭,渴了没水了,也赶紧去后院的井里打水给她现烧。

要香皂,可以,清早下山去买,甚至连留声机也一并扛了上来,不仅如此,走在山路上的少年小道士身上至少挂了七八个袋子,里头装的有甜点,玫瑰花茶,梳子等等等。

眼看着天色渐晚,担心对方一个人在道观里会怕,聿明立即就加快了步伐。

累了个半死才爬了上来,看着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道馆门口,吹着山风,边悠闲地磕着瓜子边往山上眺望的某人,自她清醒以来,已经伺候了这位姑奶奶大半个月的聿明的心态一下子就崩了。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从那位徐司年先生的手中接下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明明之前她很温柔可亲的,自从一个月前在他工作的米铺附近,脑中意外飞射进去了个弹片之后,再次苏醒过来,过去的种种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说,就连性格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几乎一下子就从曾经笑容温柔的姐姐变成了如今这么一副每天一睁开眼,就各种折磨人的小讨债鬼。

一天到晚,热了不行,冷了不行,饿了不行,渴了更不行。

要吃好的,穿好的,睡好的,玩好的。

不仅如此,最让小道士烦恼的就是,她简直就是制造各种破坏的一把好手,就连聿明自己也不知道原来他竟是这般爱整齐与干净。

用54088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轻微的强迫症与洁癖。

可偏偏棠宁却总把道观搞得乱七八糟的,念着过去她对他的照顾,和对棠宁刚刚及格的好感度。

无奈之下,聿明总是一边在心里小声抱怨,并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开口训斥她,一边又任劳任怨地收拾干净,待棠宁又弄乱了之后,再憋憋屈屈地捏紧拳头重新整理好。

没办法,谁让每次做了坏事之后,棠宁就总是眼泪汪汪地朝他看了过来,露出一副我晓得我错了,你要是骂我我肯定哭给你看的小模样,真的是叫聿明一下子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更别说开口训斥了。

也是这时聿明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每当聿明收拾的时候,棠宁就会坐在一旁,一边笑眯眯地吃着对方给他准备的吃食,一边兴高采烈地指挥他从这儿收拾到那儿。

一旦聿明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来,她便会立刻闭起嘴巴,看天看地看花看树,就是不看他,聿明不板着脸来到她面前来还好,一旦气呼呼地冲到她眼前,她还会举起手里的花生瓜子之类的零嘴,递到少年小道士的眼前,笑嘻嘻地问他吃不吃。

这个时候聿明是一定要吃的,因为如果他不吃,或者脸色再难看点,棠宁的脸色会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眼泪掉得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长这么大从未跟什么女子相处过的聿明,只能说一看到她掉眼泪,就麻爪了,哄是不晓得怎么哄了,只能不知所措地认错,认完错再顺着她的心意,让干嘛就干嘛。

她才会破涕为笑,雨过天晴。

然后过了好一会儿,聿明小道士才能反应过来,他又被骗了。

刚刚累死累活给对方搬了那么多东西上来,现在又要处理道观里的一地狼藉,聿明只想把手里的扫把直接丢到山下去。

他就不懂了,他怎么就这么不长教训,不管被骗几次,还是会上当。

看着不远处坐在秋千上,一会儿悠上,一会儿荡下的棠宁,想着那秋千还是自己前天亲手扎的,聿明就难受。

因为她的要求多多,不过大半个月,道观就已经大变样了,也不晓得再让她住下去,他那已经睡到地底下的师父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死他。

聿明很忧愁。

也不晓得那位徐司年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来把这位棠宁姑娘接走,其实早在一个月前他念着这位棠姑娘曾对他施与的善心,一直逗留在那个徐公馆里给她治疗。

谁曾想从治疗的第一天开始,那位徐司年先生就一日比一日回来得晚,有好几次衣襟上都还沾着血就回来了,那气味叫聿明一闻就知晓一定是人血,男人的眼神里也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冰寒。

只有在看见这位棠姑娘时,才会坚冰化水。

甚至为了怕自己身上的味道会影响到棠宁姑娘,每次进她昏睡的房间时,都会特意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才敢靠近她。

每到这个时候,聿明都会心领神会地离开,只有一次走得慢了,透过房间里的微光,他看见那位徐先生用手臂撑着自己爬到床上,然后将床上昏睡的人轻轻抱进怀中,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书,就开始轻声给她阅读起来。

尽管长这么大都不知晓情爱滋味的聿明,看到那样的画面,却仍然能感觉到他一定特别特别喜欢她。

所以才会在十天之后,屋外枪声响起的一瞬,徐司年第一时间将棠宁姑娘交托到了他的手中,并塞给了他一箱子的大洋,请求他一定要照顾她,说完这样的话,他只深深地看了被聿明背在背上的女人就立刻命人护着他们从后门离开了。

之后聿明就带着昏迷不醒的棠宁来到了他住了整整十九年的道观,说来也巧,回到道观的第二天,棠宁就清醒了过来,却失去了过去的记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骗他欺他折腾他的讨债模样。

这使得聿明发自内心地怀疑过,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很多的债,所以这辈子她才会过来这么跟他讨债。

就在聿明坐在道观大殿前的台阶上,思考着这样的佛家哲学时,棠宁甜丝丝的声音再次从后院的位置传了过来。

“小道士,小道士,你埋在后院梨花树下的酒我可以喝吗?”

“可以……”

以字话音刚落,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的聿明嗷的一声,丢了手里的扫把,连滚带爬地就往后院的方向跑了过来。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够快了的,可惜还是没能快过棠宁。

望着后院已经被刨出一个大坑露出里头埋得严严实实几坛酒的聿明,欲哭无泪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第一时间冲到棠宁面前,训斥的话才刚起了个开头,这戏精就给他红了眼,眼看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聿明能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啊呸!

他不要。

他都气死了!

他才不要原谅他,他要生气,他今天都不想再理她了。

可能这几坛子酒真的是聿明特别重要的东西,接下来一整天,不管棠宁怎么在他眼前晃悠都好,少年自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硬是做到了视而不见。

聿明怎么也想不到,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这人才哄他一会儿就没耐心了,当即哼了一声,跺了跺脚就径直跑进了自己居住的厢房里,不过片刻,女人就提着一个小木箱头也不回地往道观的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

这样一句询问都已经到了聿明的嘴边了,他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谁让这棠宁的幺蛾子永远这么多。

聿明不问,提着箱子从少年道士的身旁走过,见这样都没能引起对方的关心,棠宁脚步微顿,转身,装腔作势道,“我走了哦,我真的走了哦,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可即使她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聿明也始终没有接她的话。

因为他怕她又在骗他,然后就随随便便把之前的错误糊弄了过去。

从她醒来之后就一直都是这样,一步一步挑战他的底线,逼得他将自己的底线越改越低,才弄得她现在这么一副无法无天的模样。

他不管,他一定要给她把之前那些坏毛病一次性全都改过来,不然继续这么下去受罪的人就只有他自己。

聿明闭上眼,不管不顾地这么想着,甚至还因为害怕自己会心软,直接在心里默念起道德经来。

念着念着,半天都没再听到声响的聿明这才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棠宁原先站着的地方早就没有人影了。

这使得聿明的心头忽的一慌,刚想抬脚往观外跑去,又停下了脚。

一停就停了将近半个小时,棠宁仍旧没有踪影。

这下子,聿明真的慌了。

想着天色将晚,这座山上他以前甚至还听到了狼叫,要是她碰到了……

聿明急慌急忙地往观外冲去,“棠宁姑娘,棠宁,棠宁……”

出了观门,下意识往山路上一扫,没有,到处都没有。

聿明更慌了,就在他刚准备不管不顾地朝山下冲去的时候,一道得意洋洋的声音蓦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哈哈,心慌了吧?害怕了吧?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既然你这么诚恳,我就大发慈悲不走了吧,晚上吃什么?上次那个兔肉不错,还有没有剩下的了,我想吃了。”

棠宁从观门右侧的草丛里跳了出来,冲到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的聿明,就拉了拉他的衣袖,理直气壮地提着自己的要求。

直到这时,聿明这才脸色阴沉沉地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他这样的脸色可吓不到棠宁,不仅没吓到,她还皱着鼻子,抱怨了句,“快要夏天了,下回你可不许再等这么久出来找我了,草丛里好多蚊子,喏,我的手臂上都被叮了两个大包,痒死了。”

她还委屈上了?

聿明阴沉冷肃的眼中瞬间升起一抹不可思议,“你……你……”

哎哟,不行,他要喘不上气了,胸口,好闷好涨,好难受……

聿明第一时间就抬手捂住了胸口,只觉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就快要被人气吐血的感觉。

可在下一秒——

一边抓着手臂上的红包,另一边棠宁就将手里的木箱塞到了聿明的怀中,“好重啊,我不想拿了,你帮我拿,还有,这些东西你都知道我平时摆在那里的对吗?你帮我收拾一下我的房间,然后把这些东西都摆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吧,辛苦啦!”

说完,棠宁笑眯眯地转身就往道观里走去。

徒留被她留在原地的聿明,望着她的背影就悲愤地大喊了句,“我不干!”

然后他就看见前方的棠宁直接便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小模样。

气得聿明一个顺手,差点没直接将棠宁的木箱从悬崖上丢下去,却在松手的一刹那,想到了对方要是真没了箱子里的东西,到时候累的烦的人只能是他自己,因为他肯定要下山帮她再把这些东西买齐的。

被气到没脾气的聿明只好将手里的木箱又拎了回来,然后垂头丧气地进了道观,给棠姑奶奶整理房间,把东西都放在原位,还下厨给她做她爱吃的那道爆炒兔肉。

晚上吃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的棠宁顿时满意地眯起了眼。

聿明这一头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明明真的很气很气她,却还是在看见棠宁笑眯了眼的一瞬,也跟着一起扬起了嘴角,甚至还在心里头考虑着,要不要明天再去山上套只兔子去?

虽然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聿明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他的好感度棠宁还是能看到的——

聿明当前好感度:70。

这是她刷(zuo)了大半个月才涨上来的好感度。

哎,还别说,这是她刷得最开心的一个目标了。

日子就在棠宁与聿明的“斗智斗勇”中一天天过去,这一日,清晨起来,推开窗户,看着阴沉沉的天,棠宁就觉得不像是个好兆头。

果不其然,待到了晌午的时候,道观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领头的那人,五官英俊消瘦,脸色苍白而憔悴,坐在担架上,仿佛连行走都困难,甚至脖颈处还露出半截狰狞的伤口,几乎一看到坐在台阶上,边吃瓜子边吐壳的棠宁,眼中就立刻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狂喜来,甚至都等不及抬着他的人停下,就因为动得太剧烈,从上头直接翻到了地上,身上干净的衣裳也一下子沾满了泥土。

“少帅!”

陪着他一起上山的一帮人接二连三地喊道。

可男人却早就已经顾及不上他们了,只双眼死死盯着托着下巴坐在棠家上,笑着朝他看来的棠宁身上。

“我以为……你死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我真的太开心了,宁宁……”

他一字一顿地这么说道,棠宁这边却只是换了只手托着下巴,继续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

见她这样,陆沉的眼中迅速漫上一片失落伤怀。

“我知道先前是我做错了,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徐司年那边,因为沈三背后有霓国人撑腰,被针对的自身都难保了,根本就护不住你,海城这边也已经开始不安全了。我今天过来,没有其他的意思,宁宁,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跟我去奉城,不说其他,起码我能护住你,就算我之后护不了你,也绝对会叫人率先送你去国外,绝不叫你受一点伤害……”

被扶起来的陆沉这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串,距离他只有几步远,却噗的一声吐出又一口瓜子壳,然后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笑着问了句。

“你谁啊?叽里呱啦说了这么多,我认识你吗?”

只这么一句话,就叫陆沉不由得瞪大了眼。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匆忙赶来的小道士聿明叫到了一旁。

再回来时,男人的双眸红得惊人,他强撑着坐在棠宁的身边,刚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颊,女人就皱着眉头,迅速避开了他的手,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外走去。

徒留陆沉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惨然一笑,见棠宁要走远了,这才沉声开了口。

“宁宁,如果你哪天……恢复记忆了,希望记得我今天跟你说过的话,我会一直等你,你也随时都可以去奉城。那时的我一定不会再怀疑,不会再幼稚,不会再惶恐,用尽我所有的生命来爱你,即便你的心里……没有我的存在……”

只留下这么一段话,陆沉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棠宁独自一人横卧在道观的屋顶,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喝完了一整壶酒。

她在上头喝,聿明就在下头看着,然后莫名就觉得心头一阵蛰疼。

他怔怔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几乎只要一想起上头的女人只剩下半年的寿命,他就觉得这里难受,难受得不得了。

是的,半年的寿命,从那枚弹片进了她的脑袋之后,给她把过脉,聿明就已经知道了。

不仅聿明知道,徐司年也早就知道了,现在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陆沉。

没办法,那弹片插进去的位置太刁钻了,即便聿明的医书够好,却也只能保住她半年的命,接下来若是再找不到他想要的那种雪山白参,恐怕就连他,也保不住她的性命。

其实明明在半个月,他知晓她只有半年的寿命时,也难过难受过,却并不像现在这样,心口的位置这么疼。

他是怎么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聿明在棠宁喝了个醺醉之后,就飞身上了房顶,然后将她带了下来,未免她睡得不舒服,他还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脸与手,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等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躺在床上,聿明半天都没能合上眼,最后硬是强逼着自己睡觉,才有了些许睡意。

半梦半醒之际,少年蓦地从自己床上坐了起来,眼中一片清醒。

他就说刚刚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到底还是把他埋在梨花树的酒挖出来了,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喝空了一坛,啊啊啊啊啊!

揪着自己的头发,聿明满心的悲愤。

自顾自地跟自己发了一通火之后,聿明生无可恋地躺了回去。

没意思了,毁灭吧!

十九岁的少年中二地如是想道。

只是第二日,聿明还没来得及跟棠宁表达他的愤怒,又一波道观来客,叫他完全将自己那点子不开心一下子就丢到了脑后。

因为这一次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司年。

不过大半个月不见,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浑身上下的气质愈发冷冽了,如同崖顶终年不化的雪。

却在看见聿明时,礼貌地微笑了笑。

“道长,请问宁宁现在在哪里?”

也不晓得是被他周身的气质所摄,还是曾经他与棠宁的甜蜜在聿明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几乎待徐司年一问完,聿明便条件反射地指了指后院的厢房。

“多谢。”

徐司年这么说完之后,便在身后几人的帮忙下,径直来到了棠宁的房间门口。

直到这时,聿明才反应过来,棠宁她现在还没醒。

他忙不迭地小跑着追了过去,抬起头来,刚想提醒,就看见朝阳的晖光下,徐司年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将棠宁睡得凌乱的发拨到了耳后,然后便微微翘起了嘴角。

聿明看见棠宁露在外头的手指轻动了动,可眼睛却并没有睁开。

“宁宁……”

因着徐司年已经开口说话了,聿明下意识地便退了出来,站在外头的梨花树下,眼神就怔了。

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退出来,但他就是觉得自己要退出来。

退出来也就算了,心头还闷闷的。

聿明低下了头,脚在棠宁昨晚挖得坑上踩了下,又踩了下。

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徐司年轮椅滚在地上的声音从聿明的身后传来,小道士立刻转过头来。

“你……要走了吗?”

听了聿明的话,徐司年缓缓抬起头来,径直看向聿明的眼。

也不晓得为什么,看着徐先生漆黑如墨的眼,聿明的心头竟莫名漫上一股说不出的心虚之感来。

就在这时,徐司年弯唇笑了,“是的,但是接下来宁宁这般可能还需要聿明道长再照顾几日,希望不会麻烦到你。”

“不麻烦,不麻烦!”

聿明赶忙摆了摆手,然后下意识就往徐司年身后看了看,见没有看到人,眼中讶异一闪即过。

看清他眼底的讶异,徐司年直接开口解释道,“宁宁还睡着,我就没叫醒她了……”

“那你……”

见徐司年一副要马上离开的架势,聿明眼中的讶异更明显了。

“我马上要下山了,今天只是过来看看她,看见就够了。”

徐司年缓声这么说完后,就眼神示意了下跟在他身后的阿胜,对方立刻推着他的轮椅便往前走去。

“可是……”

聿明还想说些什么,徐司年那边却已经开始跟他道别了,一帮人来得急,走得更急。

唯剩聿明愣愣地看着他们缓缓往山下走去……

就在快要在山路上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随后棠宁便一阵风似的从他的身侧跑了出去,一直跑到了快要踏上下山的青石板山路时,她才终于停了下来。

也是这时,聿明才注意到她竟然是光着一双脚跑了出来。

见她站在那里站了老半天都不动弹,聿明这才缓缓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就看见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之中落了下来,可能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棠宁第一时间就偏开了头,转身就往道馆里走去。

离开之时还小声嘀咕了句,“山上就这一点不好,风大,迷眼……”

几乎同时,山路上的徐司年也缓缓收回视线。

我知你如今是害怕了,觉得自己真的像你母亲说的那样,是个不祥之人,所以才宁愿待在道观里,也不想连累我,我也知你现在心里很累,很疲乏……

如果你更想要抛去过去的记忆,肆意地活着,那么我也愿意成全你。

我只愿,你能安好。

徐司年在心里默默地这么说道,更何况如今他与沈三的争斗已经到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地步,由着棠宁在山上可能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那雪山白参他是绝不会放弃的,他想要宁宁活着,长长久久地活着,即便不和他在一起,也要平安长久地活着。

是的,早在见到棠宁的第一面,陆沉与徐司年就知道她的失忆是假的,聿明或许一开始相信过,但后来也回过味来了,她是故意假装失忆的。

可是三人却没有一个开口拆穿的意思,包括听见了山间风大迷眼这样好笑理由的聿明,相反还跟在她后头附和了两句,附和得棠宁很快就恼羞成怒起来。

这使得与她相处小一个月的聿明,第一次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从这一天开始,徐司年的人每隔一天都会送些东西上来,有了徐司年的资助,棠宁过得就更肆意了。

喝酒跳舞唱歌,一天天的,弄得聿明那叫一个不堪其扰。

这一天,正在院子里打扫的聿明,看着又换了件新衣裳的棠宁,趴在窗户前,笑眯眯地冲他挑了挑眉。

一瞬间,聿明的心就开始扑通乱跳了起来。

“你……你这什么表情?”

“没什么啊……”

棠宁端着红酒杯就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聿明的身边,然后就开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起来。

直打量得聿明那叫一个浑身不自在,刚准备又要爆发时,棠宁调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原来道士也可以动凡心啊?啧啧……”

“你说什么!”

聿明一下就炸毛了。

“难道不是吗?刚刚我可都听到了,你啊,偷偷跟来送东西的人打听一个叫棠茵的女孩子的下落,唔,好像她还是我失忆前的妹妹,你这么照顾我,该不是为了她吧?痴心小道士与知性女大学生,话本都没你们俩精彩啊!”

棠宁笑嘻嘻地这么说道。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痴心,你真是……”

对于棠宁的打趣,聿明只觉得自己就是浑身上下都长满嘴也说不清了,最后无奈,只能在棠宁戏谑的眼神中,把曾经他的师父给他做过的卜算,还有过去与棠茵的种种都说与了棠宁听。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是不想她误会他。

听了聿明的叙述,棠宁眼眸微动,随即笑着挑了挑眉,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就朝聿明看了一眼,“你师父会卜算,其实我也会,你信不信?”

“什么?”

聿明设想了棠宁千百种反应,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的出乎意料。

“怎么?你不信?来来来……”

棠宁拉着聿明的衣袖就到了一旁的井边,尽管有些弄不明白棠宁的举动,聿明却还是顺从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唔,我现在就给你卜上一卦怎么样?”

说完棠宁把手里的石头丢进井中,随着咚的一声轻响,她就闭上了眼,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逗得聿明的嘴角控制不住地翘起。

“好了,你别……”

聿明刚想打断棠宁所谓的“卜卦”,棠宁就已经睁开了双眼,目不转睛地朝他看了过来,女人的瞳仁是很纯粹的黑,阳光下,里头甚至有细碎的光在闪烁,波光粼粼的,只是看着,都叫聿明心头难以克制地一跳。

就在这时,棠宁的嘴角忽的扬起一抹神秘的笑,转头看向一侧的井水,“嗯,现在我卜算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不仅算出来了,还比你师父算得更精确些……怎么说呢,根据卦象显示,你好像是认错了你所谓的劫难,不过认错了不要紧,因为下一秒你就会在水里看见你的有缘人……”

棠宁一脸的郑重其事,弄得聿明都有些懵了,然后不由得随着棠宁一起看向了一侧的井水。

看着里头他和棠宁的倒影,聿明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没有啊,哪有,井里面就只有我们两个……”

说到这里,聿明话音一顿,随即就立刻转过头来。

“所以啊……”

对聿明瞪圆的眼对视到一起的棠宁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鼻尖,笑容得意又俏皮,“……我才是你的劫难。”

短短七个字,叫聿明的心口骤然狂跳了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

脸很热,热到他甚至都不用看,都晓得一定很红。

越是看着棠宁,他的心就跳得越快,快到甚至都将要从他的心口跳出来了。

因为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剧烈的心跳,抬起右手衣袖挡住自己一片绯红的脸颊,仅留一双眼睛在外头的聿明,站起身来,快步往后退了退。

然后毫不犹豫,连滚带爬地就往他居住的厢房里跑去。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聿明不见了。

徒留仍坐在井边的棠宁,一瞬的怔楞之后,当即控制不住地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直笑得进了厢房的聿明,匆忙就扑到了自己的床上,拉起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就将自己盖了个满怀。

可即便如此,也始终没法叫自己乱跳的心脏平缓下来。

还因为门外棠宁肆意的笑声,越来越乱,越来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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